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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曲家呂其明熱血譜就《紅旗頌》

時間:2021-09-17 17:02:35    來源:北京日報    

原標題:首演至今近60載,成為觀眾最熟悉的中國管弦樂作品之一(引題)

作曲家呂其明熱血譜就《紅旗頌》(主題)

北京日報記者 高倩

建黨百年之際,九旬高齡的著名作曲家呂其明被授予“七一勛章”。“一生堅持歌頌黨、歌頌祖國、歌頌勞動人民”,是他創作生涯的真實寫照,其中,一曲《紅旗頌》走過近60載歲月,已然成為幾代國人心底的音樂符號。

戰爭歲月錘煉鋼鐵意志

1965年2月,距第六屆“上海之春”國際音樂節開幕僅剩3個月左右的時間。仔細研究了各單位的備選節目后,大家覺得歌頌黨和祖國、歌頌人民軍隊的作品數量少,質量也不高。賀綠汀、丁善德、黃貽鈞、孟波、瞿維等前輩的目光落到了呂其明身上,提議由他創作一首作品,就以“紅旗頌”為名。

前輩們的信任、創作時間的緊迫,讓呂其明既緊張又興奮。執筆后,他想起了自己的過去,想起了那些戰火紛飛的艱苦歲月。

1930年,呂其明出生在安徽省無為縣(今無為市),父親呂惠生曾積極參加抗日救亡運動,為家鄉的新四軍江北游擊縱隊募集軍需糧餉,他忙碌而堅定的身影在年幼的呂其明心中留下了深深烙印。呂其明總是難忘在一個黑漆漆的深夜,一家人在極度的恐懼中逃往中國共產黨位于淮南地區的一處抗日根據地,那個“光明的地方”。10歲那年,呂其明就成為新四軍的一員。抗敵劇團像沒有圍墻的大學,呂其明在這里學習唱歌跳舞,還常常一日行軍幾十里,在駐地為老鄉們搭臺表演。

戰爭年代里,軍民魚水情歷經生死考驗。1943年,呂其明調入新四軍七師文工團。日本侵略者集中了5萬兵力對根據地進行掃蕩,文工團分成小組下山突圍。呂其明所在的小組走到了一個只有十來戶人家的小村莊,在鄉親們的指引下,他們躲進山腰僅有半人多高的山洞里,度過了七天七夜。敵人撤退后,他們才知道,原來鬼子和偽軍曾兩次拉著老鄉到山后,逼問山上有沒有藏著新四軍。在“槍斃”的威脅下,鄉親們仍然沒有說出新四軍的蹤跡。

父親呂惠生卻沒有這么幸運。1945年,抗戰勝利后,因叛徒出賣,呂惠生被逮捕,最終慘烈犧牲在刺刀之下。在獄中,他留下了一首絕命詩:“忍看山河碎,愿將赤血流。煙塵開敵后,擾攘展民猷。八載堅心志,忠貞為國酬。且喜天破曉,竟死我何求?”詩篇字字泣血,父親對黨的忠誠、對革命勝利的堅定信念,成為呂其明前進的路標。同樣是在1945年,呂其明宣誓加入中國共產黨。

《紅旗頌》初稿寫成只用一周

《呂其明:情到沸騰譜“紅旗”》的作者王建柱曾采訪呂其明,詳細談起《紅旗頌》的創作經過。呂其明對王建柱說,那段時間,他時常沉浸在回憶里,“輾轉在歷史與現實之中,在理智與感情的碰撞中,試圖尋找一個最適當的切入點”。他想到,“紅旗是革命的象征”,南湖上的那艘紅船、井岡山、延安、淮海戰役的陣地……“凡是有戰斗的地方,都有紅旗在飄揚。”往事如電影般一幕幕在眼前閃過,最終,“那些血染的紅旗和天安門的五星紅旗,在我心中融合成為了一個崇高而偉大的形象。”

呂其明還想起了1951年至1954年在北京工作的經歷,那時,每到勞動節或者國慶節,呂其明都會參加天安門廣場的游行活動。當隊伍喊著嘹亮的口號通過天安門、接受黨中央的檢閱時,所有人激動得熱淚盈眶,嗓音嘶啞。這份“激情”,也成為《紅旗頌》的情感基調。

在創作時,呂其明把國歌《義勇軍進行曲》的第一句加以發展,作為紅旗的形象貫穿全曲。有了主導動機后,在主題中,呂其明融入了民間音樂的元素和靈魂。靈感迸發之際,高度亢奮的呂其明甚至很少合眼睡覺,只用了一個星期,就完成了《紅旗頌》初稿的譜曲。

1965年5月,在第六屆“上海之春”國際音樂節的開幕式上,著名指揮家陳傳熙執棒上海交響樂團、上海電影樂團和上海管樂團,《紅旗頌》初試啼聲,反響熱烈。隨后,呂其明又根據前輩們的建議進行刪減,讓整部作品更加凝練精湛。

《紅旗頌》采用了單主題貫穿發展的三部結構。樂曲開篇,小號奏響取材自《義勇軍進行曲》的號角音調,描繪開國大典上第一面五星紅旗冉冉升起的情景。隨后,紅旗音樂主題噴薄而出,雙簧管奏出如歌的旋律,仿佛人們仰望紅旗時的澎湃心情。樂曲中部,頌歌主題變為鏗鏘有力的進行曲,恰似億萬人民在紅旗指引下頑強不屈、奮勇前進的英雄氣概。進入再現部后,頌歌主題再次表達了勝利時刻的喜悅激動,尾聲號角雄偉,不斷催人奮進。

為中國管弦樂創作樹立標桿

近60年來,《紅旗頌》久演不衰,已然成為最被國內觀眾熟知的中國管弦樂作品之一。著名指揮家譚利華可能是執棒《紅旗頌》次數最多的指揮家,在紀念澳門回歸倒計時100天、跨入21世紀的首場北京新年音樂會等重要場合,在距普通觀眾最近的普及性音樂會上,他帶領大大小小的樂團,一次次奏響了《紅旗頌》那激昂的旋律。

“哪怕演奏了成百上千次,《紅旗頌》依然能振奮人心。”譚利華覺得,《紅旗頌》的音樂很有“畫面感”。近年來,每逢國慶,他都會在中山公園音樂堂或國家大劇院指揮《紅旗頌》,音符躍動間,他總能想起排練前路過天安門廣場所見的景象——游人如織,紅旗獵獵。“這種‘畫面感’的聯想,來自一種聽覺上的震撼。”譚利華曾聽另一位指揮家張藝說起,每次指揮《紅旗頌》,樂團的聲音都好像大了一倍,“無論調性還是配器,《紅旗頌》都做得非常融合飽滿,它是一部非常成功的作品,已經成為了時代的符號。”今年,《紅旗頌》入選了文旅部“百年百部”傳統精品復排計劃重點扶持作品,是其中唯一的交響樂作品。

對作曲家呂其明,譚利華也充滿了敬意。1977年,中斷多年的高考恢復,譚利華考入上海音樂學院,和前來進修的呂其明成了同班同學。那時,年近半百的呂其明已經雙鬢微白,但用功程度從不亞于二十來歲的年輕人,上課聽講、做筆記都特別認真。“他對音樂有著一種無止境的追求。”譚利華回憶,這些年里,呂其明始終在打磨《紅旗頌》。今年早些時候,上海愛樂樂團帶著修改版《紅旗頌》來到北京,進行“百年百部”相關的匯報演出,譚利華作為評委主任予以驗收,“從管弦樂序曲到現在的交響詩,《紅旗頌》的交響性更強了。”

如何讓更多優秀的中國交響樂作品流傳于世?在這個目標的踐行上,呂其明與譚利華志同道合,有過不少交流。“《紅旗頌》是一部典范,它簡單明了,形象鮮明,沒有那些過于糾結的技巧的羅列。”譚利華認為,《紅旗頌》尤其能為中小型管弦樂作品和主旋律題材樹立標桿。指揮家和演奏家們身體力行的推廣同樣至關重要,一部作品只有經常演、好好演,才能保持旺盛不竭的生命力。

標簽: 作曲家 呂其明 熱血 紅旗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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